祝寂云皱了下眉,凝视着师尊苍白的脸,问:“是不是一颗不够?”

否则师尊不会像现在这么虚弱。

她低下头,在乾坤袋里翻找,将早就准备好的归元丹拿出来。

“怎么这么多?”荀诀雪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祝寂云道:“可能是进入了秋水秘境,这段时间,黑蚌时不时就吞吐不停,我就将归元丹攒下来了。”

说着,她捏出一颗散发着盈盈香气的归元丹,不由分说地打开了荀诀雪的唇,指尖一推,塞进了她口中。

“……”

冷不防再次被徒弟塞药,匆匆将归元丹咽下,荀诀雪皱了皱眉,不轻不重地斥道:“又没有规矩了。”

祝寂云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说辞,对她已经造不成什么伤害了。

她淡淡道:“我这是在侍疾。”

荀诀雪无奈。

她也意识到了,因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这样的斥责对徒弟没有任何威力。

不过她本也不是真心生气的。

荀诀雪道:“你不必这么担心,我刚从康坨回来不到一旬,这段时日是有些累了,所以看起来气色不好。”

目光落在药瓶身上,她道:“你师叔担心我,特意找了珍稀灵药拜托素长老练成丹药送来,我受的并不是什么大伤。”

她握上祝寂云手中还攥着装着归元丹的匣子,浅浅笑了:“更何况,不是还有你给我送来了归元丹吗?过些日子,我便能痊愈了。”

祝寂云一把反握着师尊的手,不像师尊握来时虚虚的力道,她握着时,压重了力道,两人的掌心亲密无间地接触在一起。

祝寂云垂下眼,语气淡淡:“无论师尊受的是大伤还是小伤,只要是师尊受伤了,我都会难受。”

语毕,她一手牢牢牵握着师尊的手,一手打开药瓶,抬起眼,定定地望着荀诀雪:“师尊可需要我服侍你服药?”

“……”

荀诀雪别开眼,浓睫微颤,“我自己来就好。”

只是服个丹药而已,何须让徒弟亲自服侍。

祝寂云却躲开她的手,道:“可是我想。”

荀诀雪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面露不解。

祝寂云眼神沉暗,缓缓开口:“和师尊分开这么多天,我很想师尊。不知道师尊有没有想我?”

不等荀诀雪回答,她又接着道:“因此,我很想与师尊亲近,而服侍师尊服药,就是我想表达与师尊亲近的方式。”

“所以,还望师尊不要拒绝我。”

徒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荀诀雪哪里还能找到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