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束情绪,拍了拍自己已经粘了露水的衣衫,拨开那些繁茂得遮住了小道的灌木丛,走向平坦的大路,脚步轻快。却没有立刻返回军营,而是转了个弯儿,冲着之前翻墙溜进去的那个王室藏书阁去了。
……
第二天清早,秦含墨巡视完一圈军营,又用过侍卫送上的早餐,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待在营帐里又是看地图又是研究情报,最后实在无事可做之后更是若无其事擦起了自己的佩刀,就是不下达开拔的命令。
也就是这支军队足够令行禁止,摄政王殿下对其更是拥有绝对的权威,才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质疑她的军令。
当然了,那些跟着她走南闯北打遍天下忠心耿耿的侍卫今天也一声不吭,多少和摄政王殿下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有些关系。
直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靠近营帐,她抿着的唇角才微微扬起。
那人掀帘进来,开朗笑着,“抱歉,我来晚啦。”
“我还以为你偷偷跑了就不会回来了,”秦含墨放下手中的软布,佩刀回鞘,抬眸,打量着面前的人,缓缓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危险,“你有这么多朋友需要叙旧么?”
“没有,”柏嘉良顿时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边思考为什么好像一晚过去本来已经好感度刷了不少的摄政王殿下突然又变得冷漠疏远起来一边乖巧且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昨晚和朋友告别之后又想了很多,最后拟了两个方案,请您过目。”
她掏出一张薄纸,乖顺笑着,又抬脚,似落非落。
“拿过来看看,”秦含墨抬手示意她过来,又忍不住念叨一句,“两个方案,一张纸写完,这样的方案真的需要你思考一晚上清早还迟到吗?”
柏嘉良见她招手才快步走过去,献宝似的送上白纸,又笑笑,“方案不需要,但方案的准备工作需要。”
秦含墨瞟她一眼,又看向那张白纸,随后唇角一抿,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