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的娘家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应该保大,婆家的亲戚却说,他妻子的身体算是废了,以后也生不了孩子,孩子无辜,理应保小。”陈谊说完,手指一点点靠近沈小姜。
却在无限接近的时候,停下了。
“后来,他性情大变,觉得是自己的选择害了妻子,又觉得是我的出现害了他们俩,于是,他辞了工作,整日烟酒度日,还染上了其他不良嗜好,一蹶不振。”
沈小姜浑身一哆嗦,和陈谊相比,她简直生活在蜜罐里。
爸爸疼,妈妈爱,虽然比不上那些富二代挥金如土,但他们把她当成了全部。
“这不是你的错。”沈小姜说。
陈谊转眸,对上她的眼睛。
“小不点,你说什么?”
沈小姜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也是受害者。”
陈谊顿了顿,看着二人手指间的那一条狭窄间隙发呆,轻声喃喃:“受害者?”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
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一切。
小时候,陈谊身边的人大多同情她,那种怜悯的眼神让她不适。
她不需要被同情,不需要被可怜。
人与人生来不平等。
人与人为了目标付出的努力不同。
人与人的悲喜,也从来不会相通。
家里那些长辈,不喜欢陈谊的工作,说她不正经,说她出卖色相,对不起死去的娘。
他们脸,可真大。
他们那帮老腐朽,抱残守缺,不愿意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一辈子窝在死胡同里,却也妄想拉着别人一起坠进深渊。
陈谊才不要。
她要改命,她要成为不同于那些人的,更强的人。
于是,在那些老腐朽眼里,她就成了异类,成了叛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