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桑斯南觉得那刻意为之的懒媚语调似是无限涨大的绵密气泡, 咕噜咕噜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又胡乱地飘到她最怕痒的地方, 悄无声息地磨着她。
面对这样的游知榆,她只能小着声音回答, “下次一定带。”
游知榆盯她一会,“结果今天还不是又没带伞。”
桑斯南一下卡了壳, 就好像那些气泡突然又噼里啪啦地炸开来,有一定的攻击性,但更多的,被炸出来的是那些被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小想法。
她没办法说,出门之前她的确有看到那把被游知榆买来送给她的伞,因为怕她总是忘记带伞出门,所以游知榆特地买了一把长柄伞让她挂在门口。
就是怕她忘记带伞回来又淋雨。
但这次,莫名其妙的,她明明看到了那把伞,甚至在伞面前驻足了一会,甚至已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拿伞柄。
可那一瞬间,就好像是有根线在前面隐隐拉扯着她似的,警告她别去拿那把伞,让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凭空悬空,视线往外晃了一眼,看到外面燃烧的暮色时,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了回来。
没有带伞出门。
好像并不是因为觉得今天晚上不会下雨,而好像是因为她明天不用早起送酸奶,所以……晚一点等雨停回去也没关系?
或者是……不回去?
“我……”这个想法瞬间将桑斯南冲击得有些懵,她脸一下涨得通红,连着脖颈一块都红了个彻底,磕磕绊绊地回答,
“我不是故意的。”
不回去?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发誓她的确不是故意的,也发誓自己并没有携带着过分急切地想法过来赴约。可看见伞还是没有带伞的这件事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