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桑斯南已经确定自己完全浸泡在了这场蓝色幻梦里。
音乐在摇晃,游知榆的目光也在她脸上摇晃,似是扫射全场的探照灯,隐秘而又剧烈地在她脸上搜寻着什么,
“嗯?为什么?”
游知榆的声音像是从大海里传出来似的,又或者是从她的心脏里,像是海水在她周边晃悠。
温热的手仍然捧着她的脸颊。
桑斯南在那温热的掌心里晃了晃头,她能感觉到游知榆被风掀乱的发在她脸上飘摇着,她动了动喉咙,却又感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让她没能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喝醉了酒都会这样?
明明所有的动作行为都会变得迟钝,但思绪却自由散漫,能上天入地,能将被理智藏住的一切都狠狠挖出来。
为什么喜欢蓝色呢?
因为蓝色是宁静的,又是喧嚣的。而这其中,普鲁士蓝是最接近夜海的颜色,是最接近北浦岛的凌晨三点半的颜色,诞生在一场独特迷离的幻梦里,惊心动魄却又迷离深邃。
酒精带走了她的思绪,让她胡乱地想起了一段话,又胡乱地飘了回来:
没有比普鲁士蓝制作过程更独特的过程了,若不是命运眷顾,必定需要一个艰深的理论才能发明出普鲁士蓝。[3]
早就有人昭示过这个世界:普鲁士蓝的出现是命运的眷顾。
而在她的世界里,游知榆就是普鲁士蓝。
这呼之欲出的结论,缓慢地将所有蓄效的酒精都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