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这才抬眼,与游知榆在暮色下对峙,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们的视线中间燃烧着,烫到了她的眼。
游知榆微挑了一下眉心。
桑斯南硬撑着没有移开视线,慢吞吞地开了口,“你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目光在说这句话时不自控地下落。
瞥到了游知榆轻捻起的指腹,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也许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却又像是被这个想法烫到。
慌乱地远离,慌乱地对上游知榆含笑的眼。
“现在还厉害?”游知榆漫不经心地发问,似是不太相信她这个答案,“你不觉得我奇怪了?”
桑斯南顿了一下,说,“还是奇怪。”
游知榆笑了一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却也没有生气。
可桑斯南又轻着声音说,“但还是特别。”
游知榆愣怔几秒,桑斯南总是能给出让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明明两次来到北浦岛,都是以自己最糟糕、最狼狈、最不够完整的状态,可两次见到她的桑斯南,对二十岁的她和三十二岁的她,给出的评价却是:
完美、厉害、特别。
——没有一个是她认为的自己。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我这是在无病呻吟?”这也是游知榆从来不将自己的软弱宣之于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