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顿了顿, 慢吞吞地松开握住她手臂的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柔软的、专属于女人体温的手掌被移开。
视野缓慢地刮成昏暗微弱的光, 是远处海平面灯塔里的灯在摇晃。
空旷的路上,一条蜿蜒的黑黄花纹蛇横亘在黑暗之中, 身体扭曲瘫软,身下是一滩粘稠的、正在散发着中草药气味的深色液体, 正在迟缓地蔓延开来。而周围, 则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以及半截碎掉的玻璃瓶壁。
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可当真正看到这个混乱的场面, 以及看到那条蛇就瘫软在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时,游知榆仍然难以平复。
“它真的没毒吗?”游知榆忍不住又问。
桑斯南僵了几秒, 看了一眼仍然紧挨着自己的游知榆,山里的夏夜分明是凉爽的, 可这时,游知榆白皙的脸庞上竟然在如此昏暗的灯塔光下烁着粼粼的光, 是津津的冷汗。
她捻了捻手指,发现自己刚刚攥住游知榆手臂的掌心也沾上那些闪闪发光的汗水。
“其实是有毒的。”桑斯南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游知榆强调来自北浦岛的危险, 特别是这些喜欢蛰伏在草丛里、树林里和山里的蛇类。
“这是北环蛇,咬伤之后15分钟之内可以急救, 但过了十五分钟就很难抢救过来。”说着,她走近, 随意地在路边上找了根树枝,虚空地指着瘫软在地上的蛇身上的一处位置,“一般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话,最好就是绕路走开,但如果它真的要攻击你,就可以打这里。”
她用树枝在那处位置上,悬空地点了点,“不过没有把握打准的话,最好不要随便攻击。”
游知榆微微一怔,她是想过这条蛇有毒,但没想过是这么急切的十五分钟。咬上一口,十五分钟毙命。而就在那极限的一秒钟里,桑斯南却将她拉在身后,站在了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