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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番外 文笃 1055 字 2024-01-03

近在咫尺的听筒里传来一声响,然后是轻抑的呼吸声。

桑斯南僵在了原地,像是攥住大海里的浮木一般,用力攥紧自己的手机。

游知榆醉得厉害,如海藻般的黑发从沙发上垂落下来,脸上已经泛起了暧昧的粉。

呼啦呼啦,风吹进来。灯光昏黄,两人投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微小蝴蝶投下的阴影在地面悬飞,将空气变得微妙。

墙上的老式挂钟到点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斯南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干哑地,和游知榆说了遇见后的第一句话。

“桑斯南,我的名字。”

然后没等游知榆回应,便挂了这通无效的电话,放下自己捡到的手机。踏出那道充满痕迹的木门门槛之后,她听见身后好似又传来链条轻晃的声音。

极其细小,却还是准确地传到了桑斯南的耳朵里,像直击耳骨的轻微碰撞,被巨大的风吹散,又揉进了某只夏日蝴蝶。

回到自己家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五点半的时间,浑身黏腻的汗水被风吹了一路,桑斯南毫无睡意,爬着粗糙的石板阶梯到了家,家门口荔枝树下窝着一条睡得直流口水的萨摩耶——桑斯南拿到第一笔工资后给厉夏花买的礼物。

后来,她工资越来越高,给厉夏花买了第一台全自动还带烘干的洗衣机、号称一晚上一度电的空调、六十五英寸的大屏液晶电视……但厉夏花洗衣机舍不得用、空调舍不得开、液晶电视没时间看,因为比起花里胡哨功能越来越多的液晶电视,连遥控器复杂功能都学不会的厉夏花,宁愿吃完晚饭在门口那棵荔枝树下,戴着老花镜编着鱼篓好上集市卖点钱,然后和忙得心脏痛都没时间去看医生的桑斯南通上十几秒钟就挂断的电话,只听匆忙的桑斯南那句“阿婆”里的声音不对劲,她就把鱼篓一甩,在荔枝树下背着手不安分地走来走去,嘴里大声嚷着“还不回来死在那边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