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墨和洗砚在同守卫闲聊,见张元修出来了,便以为他是下值了,忙撩起车帘让张元修上去。却不想,马车甫一驶动,就听张元修道:“去城外的十里亭。”
现在?!奉墨有些惊诧。
这都申时二刻了,公子去城外的十里亭做什么?!但惊讶归惊讶,奉墨知道,主子的事非他能打听的,便称了声是,将马车往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车厢内的张元修端正而坐,面容肃冷深沉。
洗砚跟在张元修身边多年,虽然张元修一语未发,神态也十分平jsg和,但洗砚还是从他那细微的表情里窥探到,此时的张元修在紧张。
窥探到这一点之后,洗砚心里大吃一惊:他家公子少年老成,平素永远都是温和从容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楚,上次张元修紧张是什么时候了。
如今是二月末,春风拂在脸上时,带着春日独有的暖软,似能驱散人心底所有的烦心事。
但却没能驱散张元修的。
很快,马车就驶出了城外,在即将到十里亭的地方时,却又突然被张元修叫停。
奉墨不明所以,但张元修突然让他停,他也不敢置喙什么,便听令勒停马车。
十里亭俢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周围遍植松树与柳树,这里离官道不远,因此又被称为送别亭。
如今已是天暮,这里并无行人往来。而且洗砚发现,他们在的这个地方,前面有柳树与松树遮挡,他们能看见亭中的一举一动,但亭中的人却无法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