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同赵婕妤说,也得赵婕妤信啊。”祝灵胭小声说道。
静嫔皱眉。
“她真是活该。”骂道。
赵婕妤不会信的。
或者说,这宫里也只有祝灵胭一个傻子。敢想,敢说,敢信。
好像把她自己骂进去了?静嫔很快反应过来,她才不是傻。她是冰雪聪明,判断出祝灵胭的话是真的,才信了她。
——
“主子,该上药了。”宝华殿,西南角的屋子里,小宫女端着托盘,走到桌边,“您忍着痛。”
赵婕妤面色发白,声音冷淡:“啰嗦什么。动作麻利些。”
“是。”小宫女咬着唇,忍泪给主子剪开纱布,当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指腹,顿时没忍住,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吸着鼻子,没发出声音,竭力不让自己手抖,飞快上药,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中,赵婕妤紧紧闭着眼睛,一眼也不敢看。
她脑子里全是那天,端坐在上首的俊美男子,冷漠地伏案批奏折,看也不看她。
“皇上,妾身……妾身想歇息一会儿。”手指开始肿痛时,赵婕妤仰望过去,眼里含着娇嗔。
但龙椅上之人,眼也不抬:“继续。”
如泼下来一盆冰水,浇得赵婕妤浑身冷透。她咬着唇,眼里希冀褪去,颤抖着手,弹了一首又一首。
那是一场绵长又密集的酷刑。
自此往后,赵婕妤都不会再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