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成侧目看去,“亩产多不代表要交的税多?”
“不不不。”郭镛连连摆手,“亩产多税也多,只是秦家上交的茶税从来和亩产对得上号,他们家大业大,犯不上逃这点茶税,这要是一经巡抚查证,那不是自讨苦吃,得不偿失吗?”
冯俊成若有所思哼笑了声,“郭县令说得属实有理。”
大约是郭镛见化险为夷,有些掉以轻心,非得补上一句,“就是,您看秦家庄上一共也就多少家奴,那要是土地多了,他们也根本管不过来,春茶一年只那么几天能采,种了采收不完,不是白白浪费吗?”
冯俊成在攒政堂坐了一日,郭镛也陪他站了一日,二人都有些头晕眼花,冯俊成问:“上回我请你替我约一约徐大人,怎么之后就都没信儿了?眼看徐大人明日回应天府,你该不会还要拿他应酬吃多了酒身体不适来搪塞我吧?”
“我正要说这事!”郭镛连忙赔笑,“徐大人说了,这几天总算不那么难受,明日启程之前,他会亲自到您府上做客,也拜访拜访令尊在钱塘的亲戚。”
“也好,前几天有劳郭县令在当中传话了。”
“瞧您说的,这都是应该的。”见冯俊成起身松动肩胛,他连忙拉动椅子,“您这就要走了?我送送您。”
冯俊成也是受够了,一天下来郭镛时刻在耳边聒噪,八百只苍蝇在跟前飞,生怕他真看进去什么似的,就此打道回府,也叫耳朵歇歇。
车架刚在巷口听闻,冯俊成就见大夫提着药箱子跟着小厮走出来,按理说大夫辰时已经来过,这时再来,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