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沈砚声音轻轻。
他这两夜确实过分了些,若非早早替宋令枝剪了指甲,怕是这两日又有人对他眼角的抓痕好奇。
沈砚拂袖转首,“让皇后歇着便是,朕夜里再来。”
白芷福身。
槅扇木门轻掩,霎时,殿中又只剩下宋令枝一人,她半张脸枕在手上。
满园无声,只隐约听见岳栩匆忙赶来,好似是为沈砚送药。
去岁入宫后,沈砚的药好似不见停歇。
困意涌上眉眼,宋令枝只觉身子乏得厉害,倏尔闻得窗下岳栩的声音。
“陛下如今的身子,便是不吃药也无碍的。是药三分毒,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沈砚满脸淡淡:“……嗯。”
岳栩轻声:“且这避子药……”
沈砚一记冷眼掠过。
岳栩陡然怔愣,忙忙垂首敛眸:“是属下僭越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两道颀长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口。
满园寂然无声。
寝殿疏影横斜,宋令枝双目愕然,她怔怔坐在榻上,一双杏眸茫然无神。
袅袅青烟氤氲而起,模糊了宋令枝半张脸。
耳边好似落下宋老夫人殷切的期盼,后宫如履薄冰,若是有个孩子傍身,祖母也可放心些。
亦或是云黎好心的提醒,她说若是宋令枝有了子嗣,兴许言官也不会冒死进谏。
手指一点一点掐入掌心,殷红的指痕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