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手掌落在宋令枝柔荑上,魏子渊单手握住,二人同撑着一把油纸伞。
伞柄晃动,宋令枝挣脱不得,落在自己脸上的黑眸沉沉。
魏子渊低声:“枝枝,我只喜欢你。”
雨雾弥漫在魏子渊身后。
“你不喜欢王宫,我们可以离开。弗洛安这十多年没有我,也相安无事到如今,并非非我不可。”
国不可一日无君,弗洛安王早早就从宗亲物色下一任王储,即便魏子渊今日没有认亲,弗洛安也不会动荡出事。
宋令枝瞪圆双目,震惊出声:“魏子渊——”
她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会放弃唾手可及的王储之位。
魏子渊眼中淡漠,细密雨雾落在他一双琥珀眸子之中:“枝枝,我不是他。”
雨雾飘渺,水声铺天盖地,倾泄而下。
雨打芭蕉,潮湿水汽侵肌入骨,冷意遍及四肢。
宋令枝手足沁凉,不宜在雨中久站。
鞋履上沾着的泥土还在,魏子渊忽而低身,他手上持一方巾帕,轻为宋令枝拭去鞋上的污垢。
宋令枝惊得朝后一躲。
脚腕纤细,轻而易举让魏子渊握在掌中,宋令枝惊呼,又怕远远守着的宫人瞧见。
她跟着俯身,紧张不安:“你做什么?”
若是让人瞧见弗洛安堂堂二王子这般,魏子渊日后还如何在王宫立足。
魏子渊曲膝仰首,琥珀眸子凝视:“枝枝,我不是他。”
他又低声,复述了一遍。
宋令枝怔愣,垂眸望着身前的人。
魏子渊当然不是沈砚,沈砚看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