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被杀时,他是靠着闭息丸得以从沈砚眼皮下逃脱。这些年苟且偷生,日夜盼着能亲手手刃沈砚。
他知晓沈砚偶尔会回旧府,特意在路上蹲守。
今夜是酒壮人胆,可惜还是被沈砚识破了。
逆着光,沈砚一双眼睛如坠入朦朦夜色,望不真切。
清润眉眼笑意淡淡,沈砚勾唇轻笑,好整以暇垂眼,似看一只低贱的蝼蚁苟延残喘:“继续。”
老道惊恐,颤抖着佝偻身子往后退去,后背撞上利剑,又堪堪停住。
沈砚垂眸,似笑非笑,指尖轻抚过沉香木珠:“怎么不骂了?”
那声音伴着萧瑟秋风,似从阴曹地府传来。
滔天的夜色笼罩在沈砚身后,宛若化不开的浓雾。
老道连连磕头,额头哐哐砸落在青石板路上,血珠滚滚。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砚唇角笑意轻敛,朝岳栩瞥去一眼。
岳栩会意,剑起剑落。
老道的手指头瞬间又少了一根。
钻心的疼痛遍及四肢,老道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断指蜷缩在地上哀嚎。
嗓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秋夜冷清,飒飒风声卷起一地的落叶。
长街上,老道惨叫连连,双眼垂泪:“你,你不得好死……”
颤巍巍吐出几个字,余光瞥见沈砚森寒阴冷的双眼,老道又一次吓得噤声。
他连连抽噎:“陛下饶命,小人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