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兴许已经是辰时了。
宋令枝一手揉着眉心,眼角倦怠尽显。蓦地,手边忽然一重,毛绒触感瞬间落在掌心。
宋令枝惊恐睁开眼,猛地和一只狸奴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楹花窗下云黎的惊呼也随之传来:“——阿梨!”
……阿梨。
毛茸茸的大尾巴蜷缩在宋令枝手边,阿梨轻轻趴着,嗓音细弱低微。
屋中侍女瞧见,当即要将狸奴赶出去。
宋令枝扶榻坐起,掩唇轻咳两三声,抬手将阿梨抱在怀里:“这是云姑娘养的。”
云黎隔窗,一双眼睛明亮,灼灼盯着侍女。闻得自己的名字,又笑着朝宋令枝挽唇。
“我还当今日见不到你了,管事说不让人打扰,只让我在门口看一眼。”
侍女福身,不敢明面得罪云黎,“云姑娘说笑了,只是这屋子病气重,恐沾染上云姑娘。且夫人身子欠安,不能接客。待客不周,还望云姑娘见谅。”
云黎不以为然:“我既应了管事,便不会进去打扰,只让我家阿梨陪宋姑娘片刻,这应当……无妨罢?”
云黎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庭院深深,确实是沈砚的主院无异。可她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庭院静得吓人1銥誮,莫名的诡异。
往日在宋令枝身边寸步不离的秋雁,此刻也没了踪影。
廊檐下的云黎心事重重,屋内的阿梨窝在宋令枝臂弯,拿小脸蹭蹭宋令枝的掌心,顽得不亦乐乎。
末了,还躺平在榻上,任由宋令枝揉捏绵软肚皮。
脖颈上系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暖阁少有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