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寻贺鸣,倏地却见不远处水榭晃过一道月白影子。
宋令枝欲细看,那身影却随着春日不见,好似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只余五线盘花帘在风中摇曳。
秋雁还在请罪,宋令枝拽住人:“严……”
她想问沈砚今日可在府上,适才那道月白影子,着实像极沈砚。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实在异想天开。
沈砚那样的性子,怎会游江赏春。
秋雁一头雾水:“姑娘……”
宋令枝摇头,只道自己想多了。
……
天色渐黑,已是掌灯时分,江边两岸系着各色花灯,映着江面熠熠生辉,照如白昼。
宋令枝扶着白芷的手上了画舫,竹板晃悠,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白芷轻声笑道:“姑娘慢些,仔细摔了。”
宋家的画舫,自是比旁人的奢靡精致,就连小花窗也镶嵌宝石。
珠帘绣幕,宝玉争辉。
地上铺着狼皮褥子,踩上去倒也松软。
隔着楹花窗子,只闻丝竹之声悦耳,伴着水声潺潺。
岸上有人放天灯,一盏盏天灯似明星点缀夜幕。
宋令枝和白芷要了笔墨来,又命人取来天灯。
天灯为祈福所用,宋令枝的字还不能见人,且贺鸣又是写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