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相距茶楼不过一条河的距离,花红柳绿的夹岸石板道上,郭嗣宗摇摇晃晃地走着,几步便是一踉跄。
他沿着记忆绕至茶楼后门,瞥见一旁低调地停着一辆马车,又见周围车夫只当是无人。
扭头张口便嬉笑着唤着‘美人儿’,摇晃着往上走。
行至阶梯上方,忽然小腿一痛,似是被什么打了。
郭嗣宗怒意转头看,并无人,睁着醉眼挠了挠头,转身朝着里面走。
“嘭——”
马车中懒懒倚靠的人殷红的唇微动,獠牙面具似索命的厉鬼,满是邪肆。
“她该夸我了。”他弯了弯嘴角,愉悦地轻声说着。
郭公子落水了。
秦楼众人亲眼所见的,他爬上高台阶,忽然从上面一跃而下,急湍的河水瞬间将他掩埋在其中,连个水花都没有过多溅起。
等到打捞起来时,已经被鱼儿啃了一半,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京府丞夫人哭诉无门,只得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尚未过门的程双双身上。
自然程祭酒与京府丞的婚约就此告吹,两府闹得极其难堪。
京府丞上书状告程前,纵马拖曳致死府中次子。
程祭酒则状告郭嗣宗数年来,谗害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
两府皆有过错,圣人高坐上方,面容威仪不置一词,忽地唤了长平少将军出列。
“齐妟,你且与朕说说,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原本只是郭府和程府之间的矛盾,此番牵连出了长平少将军,难免多了些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