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有掌心那般长,比小指还要宽,暗红的颜色与他白净的肌肤格格不入,她方才定是一眼就看到了。
见身后没有声音,顾诚因也不再说话,他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取了薄衫穿好,又将洗漱的东西全部整理好,这才转身朝床榻走去。
可刚走两步,他便停下脚步。
她哭了。
“是不是很疼?”林温温不等他开口,先仰起头朝他看来。
明明隔着衣衫,可她的视线却好似带着温度,能够将那层布料烫穿,直直落在他腰腹的伤疤上。
那伤疤竟莫名开始变得温热起来。
顾诚因有一瞬的失神,随后垂眸吸了口气,来到她面前坐下,抬袖帮她拭泪,“不疼了,别怕。”
“怎么会不疼呢,我那日烫到手指都疼了好久,这么深的伤口……那得疼到什么程度啊?”林温温抿了抿唇,满脸都是疼惜。
顾诚因长出一口气,朝她扯了下唇角,“那时太过惊惧,已经不知道疼痛,等后来知道疼时,心里的痛却又比身上的痛过百倍……便似乎……真的不觉得疼了。”
林温温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又从脸颊滚落,将身下的床单上落下一个深色的点,“是、是怎么伤到的?是县主做的么?”
“与她无关,是十岁那年受的伤。”顾诚因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段极其平常的往事,他回过身去,解开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