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日子才能过得顺遂,内宅才能和睦。
卢氏时常会在她耳旁念叨,要她万不能像二叔母冯氏那样,将心思全部放在男人身上,不是她手段多高明,而是她运气好,遇见了一个闲云野鹤般的男人,但凡换个旁人,冯氏如此善妒,十多年未诞下儿郎,又不得婆母待见,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在卢氏眼中,冯氏是一个没有大智慧,凭借运气和些许的投机取巧,才能过上如今的日子,且未来很长,到底如何还是要看男人的脸色,保不齐那一日林二爷想通了,纳一房妾再生个儿子出来,她能想象到那时的冯氏会有多难受。
“只要你不曾交心,你便永远也不会难受,日子不能全部交给男人,而是该自己来经营谋划。”
耳中响起卢氏的声音,林清清慢慢呼气,重新温婉地笑着与他道:“三郎过奖了,只是看到此番雨景,偶感而发,随意念两句罢了。”
自谦之后,屋内又无声响。
并非宁轩故意让林清清冷场,而是他此刻望着雨,满脑子都是那藕粉色的软烟罗……
林府的马车里,顾诚因坐在林温温对面,他身上已被淋湿,所幸马车来得及时,衣服并未彻底湿透。
他拿出帕巾擦拭额上雨水,又将裹在外衫内的书取出查看。
上京民风开化,男女同席都是常有的事,何况林府马车宽大,里面还有婢女陪同,便算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可林温温还是觉得别扭,她扭头看着车门的方向,尽可能不让顾诚因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马车行驶了一阵,不知压到了什么,整个车身都猛然一晃,顾诚因抬手撑住车顶,宽大的袖袍滑落下来,露出一节强有力的手臂,只那手臂上落着许多红点。
林温温也因为方才的晃动,回过头来去拉珍珠,那避了许久的目光,还是不经意间落在了顾诚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