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林温温急得又要落泪,珍珠一边小声宽慰,一边去翻书箧,“三娘别着急,奴婢记得咱们带《诗经》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林温温更想哭。
带书又如何,眼下这一时半会儿的工夫,她哪里记得住嘛,总不能旁人默写的时候,她在案下偷摸翻书吧。
有一瞬间,林温温当真动了抄书的念头,可很快她便意识到这个做法行不通,这堂中空旷,且学生又少,万一被宋先生发现,岂不更加丢脸。
林温温正值欲哭无泪,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紫毫笔,一个念头忽地冒了出来,她在桌案下扯了扯珍珠的衣袖,与她悄声说了两句。
片刻后,珍珠拿起林温温的紫毫笔,转过身,轻咳了一声,扬起下巴道:“既然郎君的笔坏了,便用三娘的笔吧?”
说着,她将笔递到青才面前。
青才很是惊讶,一时不敢上手去接,而是去问顾诚因的意思,“郎君,这笔……”
顾诚因没有半分犹豫,甚至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淡道:“不必。”
“啊?”珍珠当即愣了,忙又去看林温温。
很明显,这主仆二人都没料到会被拒绝,林温温气得咬牙,暗道这个顾诚因不识好歹。
可到底眼下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林温温还是耐着转过身来,从珍珠手中将笔接过,亲自递到顾诚因面前,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顾表兄,我的羊毫笔可是用兔毛做的,特别好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怕被再次拒绝,林温温顿了一下,又立即补充道,“我不是借给你的,我是送给你的,你便是用坏了也无妨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