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已经及笄快半年,若不赶紧请祝阿孃替她将女户的事情办妥,她昏聩的祖父祖母被二房一撺掇,定会拿她的亲事来闹幺。
微风吹起药汤子浓涩的味道,令傅绫罗醒过神,她知道祝阿孃自来不喜浓重的味道,这几日喝多了药汤子,肯定更难受。
傅绫罗扭头吩咐宁音,“昨日铺子送来些能消除味道的艾丸,你转回去,取些过来。”
宁音清脆应下,娘子有祝阿孃教导,生意做的好,是该孝顺祝阿孃。
他们来王府时,傅翟留下的铺子不在嫁妆里,都被二房所占。
当初忠心傅翟的那群仆从和杨婉留下的武婢,一部分被卫明给安排到杨婉自己买的庄子上。
剩下一部分眼生的,傅绫罗用阿娘留下的银钱,令人在傅家铺面周围买了不少铺子,让他们来经营。
做得都是打对门的生意。
傅家铺子里,如今多是老夫人和二夫人娘家的陪嫁,全是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货色。
凭傅绫罗的心计,暗中逼得傅家卖了不少铺子。
宁音想起来就觉得痛快,她高兴转身,刚要往回走,就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靠近外院的廊庑下靠近。
西院和外院是个夹角,夫人们都住在东院,走这边的廊庑只可能是去找祝阿孃。
傅绫罗回头看过去,见是个身上打湿了大半的小厮,眉心微不可见的蹙起。
往常人来人往找祝阿孃禀报,傅绫罗从不多言。
她只是客居,不主不仆的,太跳脱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