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肖在下个渡口转走陆路,出了山鸣关,条条大路可通北境,到那时,就算朝廷有三头六臂也难拦截得住他。
正当载着崔枕安的商船渐渐驶离京都港口之际,姜芙才自梦中醒过来。
侧着身躺了许久,半身酸麻,她闭着眼下意识的翻动身子,却在背后伤口碰在榻上软枕之后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猛地睁开眼,这会儿窗外的鱼白色透进屋中,加之房内未燃尽的红烛,两厢混在一处倒也显得通亮。
为了避免未合的伤口再次绷开,姜芙小心撑着胳膊自榻上坐起身来,房内除了烛光空空如也,目珠四顾,根本没有崔枕安的人影。
晕中乍醒,她脑子有些不够用,还有些恍惚,直到混混沌沌的记起夜里的事,一双圆大的杏目即时震住。
肩上的余痛还在,清晰且深刻,姜芙忍不住伸手去探,一想到之前崔枕安是如何用手敲在她身上的,她心尖儿一颤。
随即下地去往内室,绕过屏风便一眼得见屏风后的药桶,此刻人早就不知所踪,唯有早就凉透了的药汁子映出她孤零零的倒影。
姜芙少时沉默寡言,但不代表她真的蠢,若是到了现在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她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她脑子有些微微发胀,双腿也有些不听使唤的朝后退去,许是昨夜未换药的缘故,这会儿背上伤口隐隐作痛起来,痛的异常,似伤口绷开了一般。
又朝后退了两步,直到脚跟遇上墙面,终是退无可退,干脆强撑着倚在墙上,才不至于一下子摔倒。
院中的鸟鸣声阵阵,穿透前庭,姜芙只觉得异常吵闹,她的目光自那药桶中敛回,都这个时候了,她宁愿再骗自己一回,自言自语道:“他他应该在院子里应该在院子里”
自墙上挺身,便要跑出去寻,谁知没走两步,房门便被人自外一脚踢开,带刀侍卫几人一下子涌入房中,其中一人面容生怒,指了姜芙高声道:“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