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打量着江黎,隐约看到了她耳后根处的那抹红痕,眼睛微眯,心道:狐媚子。
带着气来,走时也得说点什么才行,她道:“二夫人这手艺老夫人最是满意了,以后还少不得要麻烦二夫人。”
江黎道:“周嬷嬷客气了,母亲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
周嬷嬷道:“如此,最好了。”
送走了周嬷嬷,江黎带着金珠银珠开始干活,今日的布料格外粗糙,江黎手指上有经年去不掉的冻疮。
天气暖和时会好,天冷后便又生出来,早年她找大夫看过,大夫的意思,冻疮是受冻所致,冬日里最好不要碰触冰冷的物件,也不要着风,养几年再用些药便好的。
然,她嫁进谢府后一日未停息,之前活计她只需做一点,今年却做得格外多了,都是老夫人安排的,她无力反驳。
更不能拒绝。
江黎手指微缩,抬起手端详着被丝线划破的口子,叮嘱金珠检查布料上是否有血迹,有的话要赶快清理干净。
好在没留下痕迹,江黎隐约松了口气。
金珠劝道:“夫人都做了半日了,歇歇吧,先把午膳用了。”
金珠抬眸看了眼天色,“不能再耽搁,不然晚膳前做不完。”
到底还是没能在晚膳前完工,周嬷嬷来取时,正巧谢云舟也来了,周嬷嬷见到他,神色顿了下,拘谨道:“将军。”
谢云舟神色淡然道:“何事?”
周嬷嬷抿了抿唇,趁机想溜,“老夫人惦记着二夫人,老奴是过来看看二夫人有什么缺的没,既然将军在这,那老奴先退了。”
说着转身要走。
谢云舟道:“你是来拿这些的?”
他眸光落到了架子上的布料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