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挺沉。”
裴晋安暗自笑了一声。
他解下披风,悄无声息去浴房用冷水沐浴一番,回来后,蹑手蹑脚上了榻。
刚躺下,却发现姜青若的被窝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拉开一点儿她的锦被,一只南瓜状的暖婆子映入眼帘,她抱在怀里,睡着了也没撒手。
畏寒的症状竟还没好?
裴晋安拧了拧眉,伸出大手探了探南瓜的温度。
这南瓜,不如他身上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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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突然回到了庆州。
莫名其妙的是,她没在庆州的官邸,也不是在她的姜宅,而是在庆州城的城楼上。
放眼望去,庆州城内一片狼藉,地面上的积水淤泥足有两尺多深。
而举目远眺,远处的农田房舍,都淹没在一片汪洋中。
城楼下,是庆州府兵,他们个个身上沾满了泥水,像是在庆云河里刚爬上了岸。
他们的兵器不知为何不见了,拿得是铁锹镐头。
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来,耳旁却传来一个声音,“裴晋安,今日,要么是你死,要么是她死,你选一个。”
脖颈一片森森寒意。
姜青若惊愕地侧眸,才发现自己被人缚住双手,寒刃抵住了脖颈。
而站在不远处的,正是一身白袍负手而立的傅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