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半盏参汤提神,兴致缺缺道:“晋安,到底什么事?”
“李公公去往皇陵前,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件当初皇上赐给他的玉环,说要日日对玉环跪拜诚心悔过”
这话自然是临时编排出来的,但若要为李公公直言求情,只会惹得永昌帝迁怒,曲折迂回地打旧情牌,也许会让永昌帝网开一面。
萧钰默然不语地坐在旁边半天,听到裴晋安开口,顿时抖擞了精神。
看父皇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动摇,萧钰站起身来,忙道:“父皇,您让李公公去皇陵洒扫,已是十分顾及君臣旧情。但儿臣尤为喜欢李公公编的草蚂蚱,您能让他到东宫里洒扫吗?”
萧钰虽为太子,但小小少年一副沉稳模样,终日板着脸读书习字,没有半点他幼时的活泼好动,此时竟罕见地提到喜欢草蚂蚱,永昌帝总算提起寥寥几分兴趣。
沉吟片刻后,不在意道:“既然如此,就让他去东宫伺候吧。”
裴晋安暗暗勾起唇角。
深宫之中,太子年少,又势单力薄无人护佑,他不日要去往庆州,离开之前,必须要在这儿安插一个得力的棋子。
李德顺被救了一命,必然能记住这份恩情,以后他会赤胆忠心地服侍东宫。
目的悄然达成,太子与裴晋安一道出了御书房。
如今已任庆州府兵总督,裴晋安领了令牌,即日就得去往庆州。
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萧钰顾不上自己的太子身份,一下搂住他的腿,眼眶泛红道:“表兄,你何时再到大兴来?”
裴晋安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