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平衍的示意之下,入夜后,禁军以有刺客为由封锁芙蓉园。
而独属于帝王的私兵,则将沈裕的住处团团围困起来,由封禧送了壶御赐的美酒进去。
要么,沈裕知情识趣地喝下那杯酒,要么,会被人压着强行灌下去。
一切都如萧平衍预想那般,顺利进行。
萧平衍坐在琼玉楼最高处,等待封禧将沈裕的死讯带回来,只这么想着,身上的血都仿佛热了起来。
他要用沈裕的血,洗去这么久以来强咽下去的郁气。
将那些耻辱一笔勾销。
有人拾级而上,脚步声逐渐临近。
萧平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才回头,却只听捧壶的宫女撕心裂肺地尖叫了声,跌坐在地。
祁连玉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溅开,鲜红的葡萄酒在地上蔓延开来,浸湿绣着龙纹的衣摆上。
他也终于看清,回来的竟不是封禧。
这样说,也并非全然准确。
成英奉上捧来的木匣,其中呈着的,赫然是封禧的头颅。
犹自睁着眼,栩栩如生。
未干的血迹沿着缝隙滴下,与地上的酒液混在一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萧平衍何曾亲眼见过这样的情形,喉咙发出嘶哑的声响,却不成音调,整个人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