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愿如此。
思来想去,还是留在青庐更为合适。
沈裕见她已拿定主意,便没再多言。
回到京城,马车从朱雀街驶过时,恰遇着一众学子,皆穿着太学那套石青色的衣袍,看起来浩浩荡荡的。
容锦趴在窗边看了会儿,等这群学子走过,好奇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去?”
沈裕瞥了眼,心下了然:“去大理寺外静坐,请圣上释放仍在牢中关押的一干人等。”
萧平衍在宣政殿昏厥后,据太医署所言,圣躬违和,必得安心静养才好。
自那以后,每日的朝会便搁置下来。
纵然再无法无天的朝臣,也不敢到龙榻前咄咄逼人,是以就算知道其中有猫腻,也无计可施。
太学这群已然上头的学子却并没就此作罢,恐阉人暗中加害狱中之人,也不愿就这么不了了之,便有了此举。
萧平衍可能不在乎学子如何,可每日这么声势浩大地闹着,无一日安宁,满京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兴许过不了多久,天下皆知。
于情于理,他总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那位会如何?”容锦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难道就打算这么耗下去吗?”
帝王当成这样,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倒叫人拿不准了。
“他好脸面,此事到如今这种地步,恐再退一步就要沦为笑柄,也咽不下这口气。”沈裕对萧平衍的性情再了解不过,轻笑道,“可就算他想拖延下去,又能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