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你的手笔?”
这样声势浩大的阵仗,若说背后无人推动,她是不信的。
沈裕却只笑道:“从头到尾,我可半点没掺和。”
萧平衍不是没疑心过此事有人在背后主使,最先怀疑的,也是沈裕。只是他既寻不到任何证据,到如今,已是焦头烂额,无力深究。
群情激奋之下,溯其源头又能如何?
容锦才沐浴过,微湿的墨发拢在一侧,脸颊被热汽蒸腾出些粉意,含笑打量他。
“你不必这样看我,”沈裕顺手拿过帕巾,不疾不徐地替她擦拭着长发,“我并非是为了救谁,只不过时机恰好,顺水推舟罢了。”
这倒不是谦辞。
他只是想将时局搅得更乱,好逼着那些人,狗急跳墙。
此事愈演愈烈,最后以萧平衍在宣政殿气急攻心,当场昏厥,此后托病不出暂别朝会为中止,暂时告一段落。
时已开春,十里亭的杨柳抽出嫩绿的新芽,颜青漪也自江南归来。
容锦得了消息,携容绮出城探望,才至青庐,恰好遇着接自家堂妹回去的荀朔。
荀盈瘦了许多,就连皮肤仿佛都不似从前那般白皙,但眉眼间的郁气已经一扫而空,爽利的劲儿倒是与颜青漪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知晓先前议的亲事已经作废后,喜笑颜开。
荀朔见着她,最先问的则是沈裕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