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妃娘娘可真是得宠。”
“蛮夷之女罢了。”
有人按捺不住,嘲了句,随后被同行的好友制止:“慎言!”
可这话还是落入众人耳中。
若只是寻常过路人,听过也就罢了,可偏偏一旁搭就的棚下坐了几个被调来看守灯塔的内侍。
原本正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听了这句后,立时有人起身过来查看。
“方才那大不敬的话,是谁说的?”内侍的嗓子在喧闹的灯市之中也显得格外突出,皮笑肉不笑地扫过众人,落在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身上。
怕事之人见此情形,纷纷避让,也有喜欢看热闹的,不远不近地观望着。
内侍走近了,逼问道:“怎么?敢说不敢认?”
书生涨红了脸,被好友死死按着,才没有跳出来反驳,但也不肯向这么个阉人服软认错。
倒是他那位好友审时度势,放低了姿态,赔笑道:“何曾有什么大不敬的话?我二人方才不过是谈起早前看过的一段戏文,辩论了两句,这人来人往的,您许是听岔了。”
“到底是读书人,嘴皮子够利索的,”内侍冷笑了声,“有没有听岔,带回去一审便知,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内狱的板子硬!”
说着,令附近的禁军前来拿人。
“我何曾说错?”书生奋力挣扎着,愤然道,“当今天下动乱四起,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却还要为了一个蛮夷之女大肆挥霍,将民脂民膏空耗在这里……”
这话不知在他心中藏了多久,字字句句,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