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我了?”男人眉尾高高挑起,似是有些惊讶,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带着些玩味,“我该夸你好记性,还是好眼力呢?”
能这样光明正大出现在听竹轩的,必然是得了沈裕允准,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容锦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但看向男人的目光依旧未曾放下警惕。
虽已过去许久,但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刻,怕是此生都难忘掉。稍一想,就记起眼前这人的名字——
游川。
当初秦氏为报复沈裕,从她下手,而将她劫至南林行宫的,正是此人。
只是他那时面上顶着的并非眼前这张脸。
容锦前不久才见识了沈裕易容的手段,对此并不陌生,随即反应过,游川既是漠北出身,又是沈裕口中的“故人”,倒也不足为奇。
“不必这样看我,我又不能再拿你怎样。先前伤你一回,已经赔了根筋进去,”游川耸了耸肩,抬起手给她看,“我这条命还得留着呢。”
抬起的那只手无力地垂着,别说提刀执剑,只怕拿筷子都费劲。
于习武之人而言,这意味着多年辛苦付诸东流,成了“废人”,他却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断了缕头发。
容锦捉摸不透,谨慎地后退了半步:“他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