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绮方才在那里择草药的时候,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结果一扑到她怀中,“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也忘了手上还沾着泥,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衫。
阔别许久而产生的那点无措荡然无存,容锦抚过她软软的鬓发,轻轻拍着背,含笑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阿姐,你总算是回来看我了,”容绮好不容易才止了眼泪,一开口,又委屈起来,“我还当再也见不到你……”
“怎会?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容锦勉强按下心中的酸楚,牵着她的手,转而问道,“这是你新结交的朋友吗?我倒未曾见过。”
容绮起身扑过来时,少年也随之起身,但并未出声打扰,也没有因好奇而多做打量,只安安静静地垂眼看着地面。
单就这一点来看,便知他家教不错。
“是。”容绮揉了揉哭得兔子似的眼,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埋着头解释道,“这是周四公子,周尧。周家的庄子在附近,前些时日他深夜高热,槐婶找到青庐这里……”
那时颜青漪才走,知晓的人不多,周家的仆妇扑了个空,只得火急火燎地到临镇去请人。
可周尧是出了名的身体羸弱,这一来二去,怕是不免耽搁。
容绮吃过槐婶烙的饼,见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收拾了药箱,果断道:“我随婶子去看看吧。”
她跟在颜青漪身边的时日也不算短,疑难杂症虽未必能行,但这种小病小痛还是能治的。
槐婶心中不大信得过她,只是别无他法,想着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强,还是领着她回了庄子。
那夜,去临镇请大夫的马车半路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