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实在没遭过这种阵势,一直到躺在自己那张熟悉的床榻上,依旧觉着像是场梦。
怎么会有时雨这样的人?
平素看起来是超逸出尘的温润君子,可喝了酒后,却这般……轻浮。
无措、羞恼过后,情绪渐渐归于无奈。
若时雨身体健全,却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如此,容锦心中的鄙夷兴许会更多些。
可偏偏他眼睛不中用,身体虚弱,还患有别的病症。
一同跌倒在床上时,除却微甜的青梅酒,她还嗅到了股挥之不去的清苦药味。
形势比人强,这样难的处境之中,想要借助旁人之力仿佛也不是什么大错。
容锦辗转反侧半夜,百感交集,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剩下那半坛子青梅酒留在隔壁,她走得匆忙,压根没想起来,第二日晨起后才发现,连腰间系着的香囊也不见踪影。
思来想去,只能是昨夜拉扯时落在时雨房中。
容锦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犹豫片刻,另取了新的香囊出来。
她虽勉强能理解时雨的苦衷,但有昨夜的事情在,一时半会儿,并不想再打照面。
只是心绪不宁,容锦在窗前画花样的时候,愣是描坏了两张,直到映月到来才暂且放下了那些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