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岳先前问时,容锦并没要。
他只当容锦是因身上没有银钱,囊中羞涩,便趁着她谈生意时折返回去买了。
容锦捧着沉甸甸的油纸包,垂了眼,低低地道了声谢。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
会到点心铺子去,也不是饿了、馋了,而是远远地见着眼熟的人,猜到令行人纷纷避让的车马怕是沈裕相关,情急之下这才到一旁躲避。
在看见商陆时,她是高兴的,心中隐隐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得以消失,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那马车中的人,容锦只觉着头疼。
哪怕没亲眼见着,但能劳动商陆驾车的人,除了沈裕再无其他。
先前沈裕坐镇湖州,将江南诸事调度得井井有条,兴许是为了近来清缴奉天教一事,竟亲自来了陵川。
容锦不知他会在此留多久,只能祈祷此间事情早些结束,送走这尊大佛。
又或是半月后,她完成同绣坊的交易,将欠褚家的还清了,自己离开陵川也未尝不可。
第二日,容锦早早地起床梳洗,用了早饭后往绣坊。
她昨日好好记下了往绣坊去的路,这一回,便没再劳动褚岳陪着过去。
桃娘来得略晚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眼下那抹青痕足见近几日的劳累。她捧着盏浓茶,漫不经心地提点要记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