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颔首一笑:“是。”
他相貌生得温润,笑起来时,犹如春风拂面,叫人看了极易心生好感。
容锦怔了下,随即挪开视线,不再多看。
她如今的身份认真说起来其实有些尴尬。
当初沈裕为拒婚,毫不遮掩,从黎王府后宅要了个人养在外边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满朝皆知。
自京城南下这一路上,随行的属官们大都猜到她的身份,面上虽不会说什么,可不经意间的态度中多少会带着些微妙的轻视,又或鄙夷。
这是人之常情,容锦不在意他们如何看待自己,也不会为此神伤。
可沈衡不同。
他始终是一副耐心、温和的模样,而不是如常人那般,以世俗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容锦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态度令她心生欢喜。
只是她不想招惹麻烦。
家中供着沈裕那尊大佛,行事便难免多有顾忌。
“恕我冒昧,”沈衡却又问道,“你与谢掌柜有旧?”
沈衡往如意斋去了两回,她次次都在,有此一问也是情理之中。
容锦抚过微湿的衣袖一角,三言两句讲了这其中的牵扯,想了想,迟疑道:“我今日见了陈公子,他看起来似是身体不好。”
“前些年,他曾因协管重修兴庆宫,被牵扯进一桩贪墨案中,饱受牢狱之灾。”沈衡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若非万不得已,我亦不愿扰他清净。”
可此事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