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具是吕家这边备下的,容锦分辨不出锦被上用的什么熏香,但与沈裕在一处的日子久了,她对于这全然陌生的气息竟有些不适。
有因着小腹隐隐作痛,来回翻了两回身,依旧没能入睡。
沈裕并没歇,他饮了醒酒汤后,披着件大氅,在案边翻看着傍晚送达的邸报。
隔着纱帐,身形影影绰绰。
容锦漫无目的地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渐渐睡去。
容锦并不知道沈裕是何时安置歇息的,只是第二日一早醒来时,没见着身旁有人,倒是发现自己怀中塞了个汤婆子。
昨夜睡得还算安稳,以往能扰得她难以安寝的腹痛和缓了不少。
她摩挲着裹在外边那层细密的绒毛,半晌没回过神。
怔忪间,白蕊提着食盒进门,欲言又止,神情更是十分微妙。
容锦见她鬓上沾了水汽,偏头看向花窗:“下雨了……公子出门了?”
“是,”白蕊抿了抿唇,“沈相一早就离开了,说是不准惊扰,由着你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
她掂量着容锦的态度,小声道:“沈相对你可真是上心。”
容锦却有些懊恼,按理说她不该毫无所觉,比沈裕起得还晚的。
她并没赖床,随即披衣起身,干净利落地收拾梳洗。
白蕊确实愈发困惑了,她起初以为看着容锦的穿衣打扮,以为这不过是贵人的侍女,昨夜之后,又想着应当是宠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