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正欲再问,外间传来白蕊柔柔的声音:“见过沈相。”
她是江淮人士,声音带着南边独有的腔调,格外软糯。
容锦忍不住想,白蕊这嗓子唱曲子应当很好听,怕是能叫人魂牵梦萦。
她正走神,沈裕已经进了房中,瞥了眼她身侧的商陆,又看了眼桌上的龙井,忍不住皱起眉。
“茶是府中备下的,还没来得及换。”容锦留意到他的不悦,解释道,“原以为您在前院与他们商量政务,会晚些回来……”
“吕嘉设了晚宴,说是要接风洗尘,我来换件衣裳。”
沈裕又瞥了眼商陆,这回,商陆总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站直了身体,不甚熟练地找着借口,对上容锦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视线后,匆匆忙忙出了门。
他一走,屋中就只剩了两人。
容锦已经渐渐习惯与沈裕的朝夕相处,不会再因独处而局促,起身帮着沈裕更衣。
解衣带时,沈裕忽而开口问:“你随我赴宴。”
容锦手指搭在衣带钩上,微微停顿,迟疑道:“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他早就绝了与秦家的亲事,用不着自污声名,时时将她带在身边并无好处。若是有心之人将她的身份捅出去,怕是又要惹来不少非议。
但名声这种东西,沈裕就没怎么在乎过。
他自己动手解了衣带,绛紫色的官服散开,漫不经心道:“我说了算。”
容锦知道自己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跟沈裕争执,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就更没必要操心了,便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