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沈裕身边这么些时日,也算对他有所了解。
无可无不可的事情,沈裕心情好时就会点头允准,心情不佳时,甚至可能会有意为难。
他在官署忙了一整日,诸事缠身,想来是不大顺的,所以方才才会发作商陆。她若是想要沈裕点头,最好还是等他稍作歇息,用过饭再提。
容锦为他打理好衣衫,正想着退开,却被沈裕反勾了衣袖。
“无事献殷勤,”沈裕瞥见她腕上残留的痕迹,将语气放缓了些,“心里思量着什么呢?”
容锦稍作迟疑,开口道:“奴婢已经有有段日子未曾见过小妹,适逢青漪姐过来,便想随着她一同回去住两日。”
她飞快地看了眼沈裕,见他未置可否,解释道:“昨夜解毒之后,您的伤应当已经稳定下来,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轻,头也低了下去。
但并非羞涩,而是有几分颓然,仿佛沈裕已经回绝了她的请求。
与方才同商陆在一起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裕心中明白这是从前种下的因,沉默片刻后答道:“你既想,那就去吧。”
因这句话,容锦眼神仿佛都亮了些,他看在眼中,鬼使神差地又补了句:“……多住几日也无妨。”
有前车之鉴在,一得到沈裕回来的消息,颜青漪半点没耽搁,立时来了听竹轩。
前几日,沈裕将昏迷不醒的容锦从南林山带回,交给她后就匆匆换了官服上朝。
颜青漪那时粗粗看了眼他的气色,便觉着不好,如今坐下来细细诊脉,更是不由得皱了眉。
“阴阳蛊不是灵丹妙药,”颜青漪要了笔墨,边斟酌着写方子边警告道,“纵然是没灾没病的健全人,这样下去也该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