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被她这话吸引:“此话怎讲?”
“若是世子的下落,我确实不知,但若是想将此事栽在沈裕身上……”容锦喘了口气,垂下眼睫,“不如留我一命。”
明安俯身看着她,纤尘不染的衣裙沾了尘土:“继续说。”
“您应当知道,那夜我与他在一处,”容锦脑子昏昏沉沉,靠着身上那些鞭痕传来的痛楚维系着几分清醒,“侯府要将此事推给沈裕,不是缺了个人证吗?”
物证早就被毁尸灭迹,若不然,侯府也不至于动这种心思。
“你倒是乖觉,”明安拍了拍她的脸颊,“可我怎知,你将来不会再反咬侯府一口呢?”
“以侯府的手段,难道还拿捏不了我这样的婢女吗?”容锦侧过脸,看向一旁执鞭的侍卫,意有所指道,“若侯府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要我的命,那我也无话可说。”
“真是个能说会道的。”明安冷笑了声,并没就此放过她的意思。
可侍卫却并没再动手,只是恭恭敬敬道:“郡主,侯爷的意思也是先留着她的命,还有旁的用处。”
说着,又看了眼周遭:“此处粗陋,您这样身份的贵人实在不宜久留。”
侍女也适时劝道:“入夜天寒,若是为这贱婢伤了您自己的身子,岂不可惜。”
明安这才作罢,绣鞋踩过容锦无力躲避的手,拂袖离去。
精致的衣摆拂过脸颊,带过一阵淡淡的香气。
容锦却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她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形几无起伏,叫人怀疑是否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