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猛地回神,还当是到了京城,可隔着竹帘的间隙看了眼,满眼郁郁葱葱的翠色,显然是尚在途中。
“前边是车马停住了,”成英低声回禀,“看样子,应当是黎王府的人。”
因林间路窄,不便越过,便只能也停下。
沈裕翻了页书,淡淡应了声。
容锦听到“黎王府”三字后,身体下意识绷紧了些,回过头不再多看。
下一刻,隐约有女子的哀求声与哭声传来。
容锦心头一颤,咬了咬唇。
她在黎王府留的日子不算长,但那几十日的种种,却几乎是刻在了脑子里,也是午夜噩梦的来源。
她甚至还清楚地记得,管事的嬷嬷操着尖利的嗓子说王爷最不喜女子哭喊时,穿的衣裳花色。
沈裕也听到了这声响,不耐烦地皱起眉,合上了手中那册书。
他一眼看出了容锦的不对劲,神色稍稍和缓,问道:“怎么了?”
“我,”容锦搭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奴婢兴许认得她……”
她说得含混不清,但沈裕还是立时明白过来,倾身挑起车帘,向外看去。
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镶金饰玉,在阳光之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极有黎王一贯穷奢极欲的风采。
有身着红衣的女子被护卫从马车上拖了下来,用麻绳牢牢地捆了双手,系在车后。
随着鞭声响起,停驻的马车缓缓开始行驶,而那女子磕磕绊绊地跟在后面。
起初还能跟上,可没多久便跌倒在地,几乎是被拖行着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