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因着她夹的菜味道能好些,归根结底,怕是沈裕不满她的懈怠。
想明白这点后,容锦打起十二分精神,察言观色,以免再惹得沈裕不悦。
沈裕到最后也没吃多少,搁了筷子,便该沐浴更衣。
此事一直是长风这些侍从服侍,容锦从没想过要就此献殷勤,替沈裕去了发冠、脱了朝服,正想离开之时,却被沈裕给唤住了。
“你今日出门了?”
容锦只得停住脚步:“是。”
她站在屏风旁,又额外解释道:“出门前禀了苏婆婆,也有成姑娘一道陪着,晌午便回来了。”
她自觉交代得清清楚楚,回来得也不算晚,可在沈裕的注视之下依旧莫名有些心虚。
沈裕又问:“做什么去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中衣的系带上,漫不经心地一扯,便散开了。
容锦像是被灼了眼一般,立时埋下头,看着整洁的地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直到听着水声,知道沈裕已经进了浴桶,容锦也依旧没敢抬头,只小声道:“去了西市闲逛,给小妹买了些零嘴,再有就是去了绸缎庄……”
她攥着那绛紫官服,想着沈裕兴许是日理万机烦了,才会想听这种琐碎小事。
“还买了包松子糖,”她忽而想起来,便一并提了,“点心盒和茶水房都放了,您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
等她如同待审的犯人一般,将白日之事交代得差不多,沈裕才终于高抬贵手,淡淡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