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瞥了他一眼,倒是没阻拦,只是吩咐道:“叫成英陪着。”
成英陪在沈裕身边多年,算是别院的半个管事,比商陆这个遇事先想着动手的沉稳许多,也确实更适合帮着解决此事。
容锦点了点头:“好。”
成英得吩咐后,随即令人套了马车,商陆原本还当是有什么热闹看,见容锦兴致不高,一路上知情识趣地没打扰。
马车驶过新昌大街,容锦挑开窗帘看了眼,但并没叫停,只是指了往容家去的路。
可才说完,又觉着自己多此一举。
沈裕早就叫人查过她的出身,岂会不知住在何处呢?
马车在巷口停下,长了几十年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在夏日里撑出一片阴凉。
这条小巷不知走了多少回,哪怕闭着眼,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容锦叩响院门,初时无人回应,再敲,便听着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尖利声音。
“容绮,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去开门?”那声音带着不耐烦,咒骂道,“一身的懒骨头,真该好好磋磨磋磨……”
门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门打开,露出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小姑娘比容锦矮半个头,带着未脱的稚气,头发梳起来编了个长辫,并没簪花之类的装饰,穿着已经洗得泛白的粗布衣,看起来分外可怜。
她见着容锦后先是一愣,圆圆的眼满是难以置信,等到确准眼前这个衣裙华丽的美人是自家姐姐后,什么也顾不得,一头扑进她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屋中的余氏听着这动静,柳眉倒竖,当即骂道:“晦气东西,你号什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