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慎言,”沈裕果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些是非与郡主本没什么干系,有劳记挂,但着实不必费心。”
秦家侍女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生怕明安再说出什么逾矩的话,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劝道:“郡主,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夫人还在家中等着呢。”
明安咬着唇,看了看沈裕,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容锦,也难再待下去,恨恨道:“沈裕,你糊涂!”
说完便拂袖离开,侍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容锦冷眼旁观,总觉着明安郡主走的时候仿佛眼圈都气红了,美人委屈成这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可爱。
但再看沈裕,却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也是,他那夜在黎王府收下自己,八成就是为着今日,又岂会为此动容?
“你想说什么?”沈裕斜睨了她一眼,忽而问道。
容锦原以为自己配合着演完这出戏,就可以“功成身退”,哪知到头来竟还要被沈裕点名来问,愣了愣后答道:“奴婢不敢。”
可沈裕像是并不满意这回答,并没准她离开,不疾不徐地喝着药。
容锦被晾得手足无措,知道他不准备轻易揭过,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只是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用处。”
圣上说着要为沈裕议亲,满京贵女随他喜欢都可以挑,实则心中早有属意。
可沈裕他偏偏不想与秦家结这门亲,推拒不了,宁愿出此下策,借着黎王的手顺水推舟,彻底打消秦家的念头。
明了之余,容锦又忍不住想,这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