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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满不在乎:“我既然要去,就不怕这些困难。”

太子轻瞥了一眼,满是不屑,大有一种看小孩子胡闹之意。

李俶叹了声气:“哎,如今你大了,我与殿下也不好管你,但你该知道,此次朔方一行,艰险异常。尤其是……尤其是眼下朝局变化,东宫也将入场,到时候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东宫上下,不出差错倒还好,出……”

李倓保证道:“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好歹我也曾上马杀过敌,兵法我可是倒背如流,从小你就不如我。”

李俶笑也笑不出来:“我的确不如你,但你也别自傲,战场上生死由天,不是你多背几卷书能讨得好的。”

李倓道:“哎呀!我知道!你以为我是逞什么英雄非要去朔方吗?就问问你们,刚才朝上那情况,安禄山若是说他去,是不是就没人跟他争了?”

倒还真是。

安禄山有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往年还平定过契丹作乱,对付这种小场面那简直是庖丁解牛得心应手,自然也不会有人与之相争。

“若安禄山此去朔方,打的根本不是平定的心思呢?”李倓又问,“朔方可是与河东接壤,到时候他暗里搞小动作,谁能知道?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是要抢在他前头!更何况,我此次去朔方,还能顺便摸一摸安禄山那河东范阳平卢的状况,看看他到底如今实力怎样,一举三得,这等好事,你们该为我高兴才是。”

李俶无奈道:“好吧。可是……还有一得?”

李倓:“自然是在圣上面前展现我勇猛善战的一面,还有让——”他说着刻意咳了两声,才看向一旁黑着脸的太子,“让殿下明白我并非草包无用之物,我也很厉害的。”

太子哼了一声,拂袖,转身而去。

再说大理寺卿接了李林甫的案子,日夜都不敢歇,派人死死盯着长安城各个街道,各个出入口,守了四五天,找了四五天,终于在一处私宅内找到了那位侍女的尸体——已经上吊死去多时。

侍女死前留下遗书,承认自己被杨国忠逼迫,并收了杨国忠的好处,愧对李相也愧对养育多年的父母,无颜再见世人,因此上吊而逝。

这一封遗书让杨国忠震惊了——他与这侍女素不相识,而对方居然以死明志,要诬陷他。

杨国忠在贵妃面前哭:“这一定是李林甫的诡计!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因此设计了这么一出,硬是要把罪名安在我头上!真是好生歹毒!娘娘,娘娘定要救我啊!”

贵妃道:“若你不曾做过,陛下定不会冤枉你,你且莫自乱阵脚。”

杨国忠回神道:“对,对对对,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我慌什么?但我得想个办法对付李岫,这人心思没想到比李林甫还要深,真是险些被他害死!”

贵妃与杨国忠坐在花园的赏花亭内看雪,她一身貂皮,雍容华贵,金钿步摇迤逦生辉,在寒冷的苍茫的雪景中,美得像一朵牡丹花。

贵妃说:“现在不是对付李岫的时候,你知道吗,安禄山也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