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怒道:“杨齐宣!你少为自己开脱!李相平日待你如亲生儿子,你能做到谏议大夫一职,有多少是李相的扶持你心里有点数!我与李相那日发现你在药中下毒,抓你来问时,你是怎么说的?”
杨齐宣头低低的,瑟瑟发抖,不敢直视李岫:“不、不记得了!”
“你!”李岫大惊,“好好好,你忘了是吧,我替你说!李相与你无冤无仇,将我妹妹嫁与你后,还为你的前途着想,让你能当官持家,这些年来你待我妹妹如何我就不与你多说,至少我们家从未亏待过你吧!你作何要谋害李相?你有什么理由要谋害李相?
“那日你在李相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所做所为皆是受杨国忠指使,那位为李相看病的医师,还有药方,都是杨国忠吩咐的!你敢说一句不是?!”
杨齐宣被这句句责问吓得哆嗦,连忙喊着:“陛下,请陛下为臣做主,臣的确一时动了心思,但那只是家里的恩怨,鸡毛蒜皮的小事,绝不至于是……是外人能指使的……”
他这话说的特别心虚,但不知为何,加上他害怕的表现,倒没那么心虚。因此他的话真真假假,竟然也没人一时能判断出来。
玄宗不悦地看了李岫一眼,又扭头问杨国忠:“你有何话说?”
杨国忠就比较理直气壮:“臣从来没有指使过任何人去谋害李相,臣与杨大夫根本不熟,私下里连话都没讲过,臣又如何能说服杨大夫替臣做事呢?”
玄宗认可地点头:“既然李相死因不明,就该用证据说话。李卿,你对此案还有什么补充?”
大理寺卿道:“陛下,臣不能判断杨齐宣所言真假,但有一件事他说得对,那味毒药确实在不久前就停了,而李相之死,或许与毒药关系不大——但这不能说明毒不重要,杨齐宣依旧要论罪,只是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玄宗哦了一声:“你还有什么发现?”
大理寺卿道:“根据李作监和李府上下的说辞,在昨日寅时二刻,李相曾在家中院内的雪地里有过癫狂行为,随后被家人安抚下,众人守夜疲倦因此才疏于看顾,只剩一位侍女在屋内。而李相死后,那位侍女不知所踪。”
玄宗有了点兴趣:“侍女?看来此人才是关键啊。”
大理寺卿道:“臣已在长安城内发布缉查令,也在出入的城门关口设防,一旦抓住此女,真相必定水落石出!”
玄宗道:“好,非常好!这案子就全权交给大理寺卿主理,所有凶犯都必须按照大唐律历来定罪,绝不能姑息!”
李岫一愣,怎么三言两语就好了?他还想哭:“陛下,陛下!”
可惜他的好陛下挥了挥手,并不打算再听他说杨国忠怎样阴谋诡计。玄宗道:“朕现另有一事要说。朔方北部有流民动乱,节度使安思顺请求增援平定动乱,眼下正是年关,百姓都希望过个好年,你们可有推荐前往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