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叹息:“哎!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是药三分毒,不若你们先把药停了,我觉得李相如果不是什么慢性病,完全没必要用药吊着苟活。眼下千万别再动气,千万要珍惜身子,要记得杨国忠将来会怎么对你,你肯定也不希望会那样吧!】
李林甫点点头,被安然三言两语劝住了。
他们先把药停了,又把林大夫抓过来,一番拷问,果然问出林大夫是受人指使,将药方里的一味药换成了药性冲突的其他药,因此李林甫越喝这药就会越难受,久而久之就会慢慢死去。
李林甫大怒,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单薄,硬在隆冬腊月,要求见玄宗。
彼时,玄宗正在兴庆宫花萼楼和贵妃欢愉,还请了许多舞姬、乐师来助兴。安禄山那只眼睛最近也好了不少,为了讨玄宗欢心,也去了花萼楼,为贵妃献舞一支,跳得大家欢欢喜喜。
李倓喝着闷酒,愤懑低声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李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倓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李倓瞪了对方一眼:“我自然要回去,我才不稀罕这些虚伪的、自私自利的繁荣假象。”
说罢,他果真起身。
行至楼外,猛地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
夜很黑,身后灯火很亮,将他的影子打在雪地上。半空中随风飞扬而来片片雪花,冰凉、寂寥。他伸出手掌,什么也接不住。
不远处,有一行人匆匆而来。
李倓看清楚那是李林甫与他的儿子,还有几人不太认识。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没有上前招呼。
李林甫没有被邀请来,所以他想要入内须得通报。
不一会儿,高力士亲自出来,那模样,谁都以为是迎接吧,可高力士脸色有些为难,原来是出来劝归的。
高力士说:“陛下说更深露重,李相身体尚未痊愈,不必来此,还请早些回府安养。”
李林甫厉声道:“烦请高公公为我再向陛下说一说,我此番前来不为赴宴,而是为了告发杨国忠。此事非常重大,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