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前,太子李亨与两个儿子步履匆匆,神色严谨,忽然他顿住脚步回身诧异道:“这么大的事你如何不与我说??”
方才,李俶正说起了昨晚在平康坊外再次见到天幕的情形。
李倓解释道:“昨夜回宫太晚,殿下已入睡,我们就没……没有吵醒您。此事要怪怪我,我拦着王兄第二日再说的。”
李俶有些无奈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李亨左右看去,一些官员不免将目光落在他们三人身上,此刻也不是个可以说话的好时候。
他抬脚缓步往前继续走,同时小声说:“一会仔细说话,先看李相与杨国忠两人的态度,若是与东宫无关,便不要引火上身。”
李俶李倓一同道明白了。
玄宗精神不佳,姗姗来迟,靠在椅子上,先问了句:“李爱卿,身体可好些了?”
李林甫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多谢陛下关爱,臣昨夜服过药,一觉睡到天亮,已大好。”
玄宗哦了一声,接着话茬就问:“那昨日出了件新鲜事,恐怕李爱卿还未听说吧。”
李林甫一愣:“……什么新鲜事?”
玄宗使了个眼色,杨国忠立马狗腿子一般走出来,道:“哎哟哟,那我可得李相好好说道说道。昨夜在花萼相辉楼内啊,出现了一位衣着怪异的女子,她声称大唐在三年后会爆发战乱,而为首的便是李相您一手提拔上来的安禄山。”
“安禄山?”李林甫满脸狐疑,“他可没胆子造反,有我在、有陛下在这的一天,他必不能造反。”说着,他用锐利的眼神刮过杨国忠的脸,像是狼一般,警惕着对方,“皇恩在上,安禄山领兵驻守边关,屡立战功,这些诸位可都有目共睹。倒是杨国舅,南诏为何屡战屡败,真以为你遮遮掩掩就无人知道你做的好事了吗?”2
杨国忠一下就慌了:“南诏?谁提南诏了?我现在在说你与安禄山的问题,你扯南诏,莫不是心虚?!再说南诏多瘴疠,自是比较难攻,这些陛下都知道,我也都和陛下汇报过了,我哪里敢有什么隐瞒?!”
李林甫轻哼,对杨国忠毫无威胁的言辞无动于衷。
李林甫道:“陛下,臣实在是辩驳无力,天幕所言,就像一支箭,直奔我而来,难道我就要甘心受这冤屈吗?咳咳咳——”他咳的难受,真像是委屈至极,病得更厉害,“臣请求彻查此事,尤其是背后捣鬼之人……”说着他看向太子李亨。
这样的眼色太过明显,当朝所有人都朝太子李亨看去。
这时,李俶上前道:“李相所言极是,陛下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错放一个坏人,是非曲直,自然要彻查。李相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天幕所言之事尚未发生,一切都有挽救之机。”
李林甫愣怔住,本想将矛头引到太子李亨身上,怎么李亨的儿子反倒跳出来帮自己说话?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