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又惹父亲生气了?”曹植打趣道,“我就说他的嘴跟死鸭子一般硬,总是吐不出什么金银宝玉来。”
曹丕瞥了他一眼,有些傲娇地偏过头去。
曹植在他身旁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
“外头可热了,还是父亲这里凉快。”他咕咚咚喝着,可能是喝酒喝惯了,举止里就没有半分优雅可言。
曹操直接问:“何事?”
曹植道:“听闻父亲在邺凿玄武池练兵,还打算七月南下?”
曹操道:“确有此打算。”
“父亲让我一同随行吧!”曹植兴奋道。
“不带。”曹操拒绝道,“此次南征不同以往,江南多水,在水上练兵都是头一次,带你这个旱鸭子去做什么?”
曹丕于一旁嘲道:“父亲是嫌你拖后腿,你倒是真不知羞。”
曹植回嘴:“就你这只鸭子会游泳,父亲不带我更不会带你!”
曹操满脸嫌色地看了看这俩孩子,没有一个省心。
恰逢荀彧前来商讨南下方案,曹操急忙挥手将两人赶了出去。
廊下,曹植迈着轻盈的步子,像飞行在林间的鸟儿。
曹丕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可乐的?”
“没事就不可乐了吗?”曹植反问道。
这真把曹丕难住了,他就真觉得没事就不必乐,他活了二十来岁,一向如此。
“我大概保不住周不疑了。”曹丕说道。
曹植这才愣住:“难怪刚才看司空要发怒于你,还好我及时到来,也算是解了你的围吧。”
“你这会喊什么司空,又没外人。”
“不是么,司空身为司空,总是要考虑得比你我两个闲人来得多——不管用人、留人还是……”论阴阳怪气,曹植可比他哥厉害,“带人。我这只旱鸭子真是慕水至极,却没这个福气。”
“打仗算哪门子福气?”
“我说的自然是建功立业。”曹植道,“好男儿就是要征战四方,为国献已,成就一番事业才不负此生!”
曹丕啧了一声,从小就听这个孩子说这番“经天纬地”的豪言壮语,听到他耳根子都麻了。如此的戏码只要他与曹植相处一天,准能见到一次,不是在晨起,就是在饭前,跟打鸡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