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家里也有很多屯粮,除了自己留下吃的新粮,旧粮一般都拿去售卖了,或者是酿成酒再售卖。

所以贵族也是个可以薅的羊毛,只不过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从贵族手里拿到粮草。

“娥姁恐怕已经有想法了。”

郦食其笑道。

吕雉抿唇笑了笑:

“此事我可不能自己做主,还得去问一问太子殿下的意见。”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到咸阳。

最近天气变化反复,秦王政难得病了一场。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早起发现有点咳嗽,需要吃点清肺的药物。

扶苏因此发作了一场。

毕竟父亲这是受凉才引发的毛病,若非伺候的侍者不尽心,如何会出现这等情况?

章台宫的宫侍此前从未见过太子发怒,一向以为这位殿下脾气极好,被人冒犯后也只是面带不悦,从不冷言训斥。

但这几天,众人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子一怒。

玩忽职守的侍者已经被罚入内宫狱了,剩下的侍者人人自危,再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毕竟王上每咳嗽一声,太子脸上的表情就更冷一分,看得人心惊胆战。

吕雉的信送来时,秦王政的小毛病总算好了。太子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可侍者们看着只觉得这比冷脸不笑的时候还要吓人。

秦王政喝了一口温水,对儿子说道:

“我从前总担心你太过柔和,压不住底下的臣民。”

扶苏觉得这说的肯定是原主,他身上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即便脸上笑着,也能叫所有人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转念一想,太吓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优点。于是扶苏选择了转移话题,努力维持他岌岌可危的完美形象。

扶苏把吕雉的信递给父亲:

“请父亲先看。”

秦王政瞥他一眼,现在倒是做起谦恭的样子来了,以前还总习惯性越俎代庖呢。

君王权柄不容旁人染指,换个其他感情一般的诸侯和太子,迟早要闹得父子反目。

也就他心胸宽广能够包容爱子,想着这小子当惯了天子改不过来,又过于忧心父亲、什么都想插一手替父分忧,这才纵容一二。

秦王政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权欲极重的君王,养了扶苏之后才发现他真可是太包容孩子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扶苏当着群臣的面驳斥他的决策,他都要狠不下心处罚对方了,顶多把人赶远一点眼不见为净。

好在爱子在外人跟前还是十分给父亲面子的,即便不赞同他的决策,也是私下里温言软语地好声劝哄。

“父亲?”

扶苏不解地歪头。

秦王政收回视线,展开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