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眉头松开,平和的面容上,还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沈绮珺会安排日常饮食,至于换衣擦身这件事,本来打算找个小厮,但床头的野兽用一种好似侵犯了它领地的不悦眼神看着他们,以至于谁也不敢贸然靠近一步。

“他是个人,不是你们妖物,总是要沐浴更衣的,就算还没醒,再不济也得擦个身子,你这样,谁敢靠近呢?”

这一天,沈绮珺有些生气了,板着脸站在屋里,指着床边的野兽,认真的说着道理。

要是不明白情况的人进来,怕是要以为她失了智,竟一本正经的与一头野兽说起话来。

阿夜却是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背转着身,径自眯着眼,发出一阵阵的咕噜,只甩了几下尾巴,以表示听见了她的抱怨。

没想到平日里沈绮珺笑起来温婉的样子,生起气来却是雷厉风行的做派,冲上去就要解李南落的衣衫。

身为妖物倒也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阿夜并没有因为她的行动而表现的惊讶,却依然一下子蹿起,将爪子踩在了李南落的身上,明确阻止了她的动作。

“现在说什么擦洗身体?蠢货,他正在恢复的关键时期。”

野兽开口说了人话,沈绮珺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却对它的话感到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夜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烦的甩了甩头,“你把这话给那老头也带去,这几天不用施针喂药了。”

沈绮珺还是满腹疑惑,“连我爹爹都不知道他何时醒来,为什么你能知道?而且还知道眼下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