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座城镇上,昌盛长久的门户里有个房家。”
“这房家也是奇了怪了,自家主病逝,执掌家业的既不是族中其他德高望重的前辈叔伯,也不是族中其他几脉的下一代青俊, 竟是家主病逝前不久才将将迎娶进门的夫人!”
什么?虽说大家门户里时常也有老封君或是当家主母执掌中馈的, 可让才过门就丧夫的新妇掌管里外一应诸事,这也太……多少有些不可理喻。
茶客们攥着茶盏皱着眉头,又不敢大声打断斗篷生的讲述,只好与周遭人头碰头凑到一处窃窃私语。
“诸位想来也觉着奇怪吧?可听在下接着往后说,便明白究竟为何了。”
“这房家的主支传到这一代,下头未成人的孩童是有,可在家主病逝后,已然长大成人能立马站出来扛起大梁的小辈却是一个也没有。”
“病重中的房家主就犯愁啊,他的爱妻已经先他一步走了,他若这时候去了,族中虎视眈眈,他年幼的孩子可如何是好?”陆炤突然沉声说道,“那些大家族里头阴私之事,想来诸位,也曾经有所听闻些许只鳞片羽。”
“于是房家主才寻摸了这么一个主意,娶个有手腕的新妇作为当家主母,暂代家主之职,掌管家业,护住他的幼子长到成人。”
有人撇撇嘴,觉得房家主到底是老了或是病了,才脑子不清醒了,不叫德高望重的族老帮衬着,反倒从外头迎一个女人来管事。
女人?女人成天不是伤春悲秋、情情爱爱,就是头脑简单、只能打个算盘,顶多管管家里头那点子琐事。女人哪里能外出经营,如何管理家业?可别上来就被那些个精明奸猾的管事给哄骗、压制了。